云筆記工具Evernote:虛擬大腦的商業邏輯 |
發布時間: 2012/8/21 14:30:22 |
Evernote希望成為你大腦的記憶體,無論是文字、圖片、還是數據,它都能存儲。今年它將開始自己的中文記憶。
當一個念頭或名字從大腦里閃現的時候,關于它的全部記憶都被打撈起來—色彩、腔調、觸覺、數據、形狀、注釋、聲音和靈感。比如,當“紐約”從腦子里蹦出來,你會自動想起你和這座城市有關的一切:在中央公園的留影、收藏的卡內基音樂廳入場券、華爾道夫飯店的沙拉和牛排、萊辛頓大道上的波多黎各小販,來自紐約同事的電子郵件,你讀過的任何一篇關于紐約的報道和書摘,甚至電視劇《北京人在紐約》的經典臺詞……這些散落在人生經歷不同時間和場景的碎片,被一個念頭召喚,悉數呈現在面前。 它讓記憶變得具象、流動和生機勃勃。現在,一款應用程序Evernote可以用來實現它—就像它的名字那樣,這是一款記錄一切的“云筆記”工具。但它的發明者菲爾·利賓(Phil Libin)更愿意相信:Evernote最終將成為人們的外部大腦。你的“大腦”變成了一款被托管在云端、可通過電腦、平板設備和任何一款智能手機獲得的應用程序—更重要的是,現在全球已有2500萬人有了這樣一個被寄托在互聯網云端的虛擬大腦。 “Evernote會變成人們的記憶中樞,讓每個大腦,還有這個世界變得更聰明”在從硅谷山景城(Moutain View)通向舊金山的火車站對面一座容納100多人辦公的孤零零的平房里,Evernote創始人兼CEO菲爾·利賓對《第一財經周刊》如是闡述Evernote的愿景。 對大多數硅谷創業公司來說,愿景是奢侈品—如果它不能最終獨立存在的話。YouTube沒有獨立的愿景,但收購了它的Google有;Flickr的愿景已早就被雅虎銷蝕殆盡了。而一群最聰明的家伙創建的支付工具PayPal,它的使命是幫助人們更靈活自由地實現支付—但在eBay的戰略框架下,它現在不再是一家被創始人的靈感驅動的公司了,“PayPal幫”的早期成員麥克斯·拉弗琴(Max Levchin)、彼得·席爾(Peter Thiel)、雷德·霍夫曼(Reid Hoffman)和大衛·薩克斯(David Sacks)陸續變身天使投資人、風險投資基金管理者和持續創業者。他們不斷出售所創公司,投身新事業,這些神話是硅谷永遠的談資,但和PayPal無關。 菲爾·利賓不想成為其中的一員。他之前創辦過兩家企業—電子商務公司Engine 5和安全系統公司CoreStreet—這兩家公司的一些核心人員都成了Evernote的合伙人。2011年7月,Evernote獲得紅杉資本(Sequoia Capital)主導的第二輪5000萬美元融資之后,利賓公開了他關于Evernote的夢想—成為全世界10億人儲存記憶的外部大腦。為此,他永遠不會出售這家公司,他希望Evernote至少存在100年。 利賓有點討厭硅谷過于流行的“創業—融資—收購—退出—再創業”的循環游戲。“我們到明年就可以實現一家合格上市公司的規模,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一定會上市,我們也許有一天會走到這一步,即便上市,也并不意味著退出。”他對《第一財經周刊》說。 當托管10億人的“大腦”變成一項事業,這可能真比創造一家1000億美元的公司要有趣多了—當然,這到最后可能會變成一回事。過去半年多,Evernote的用戶數達到2500萬,增長一倍以上;它第二輪融資的5000多萬美元的很大一部分進了早期投資者的腰包—利賓希望用這種方式實現投資者回報:隨著公司估值的增長和再融資,收購前期投資者的股權;在二級市場的股權轉賣讓早期投資者實現獲益,這樣可避免戴上IPO緊箍咒。“從Facebook的經驗開始,投資變現和收購上市的退出,在技術上已經可以被拆解了。”利賓說。 也有投資者更著迷Evernote的投資模式和它的增長曲線。硅谷風險投資機構摩根泰勒合伙人蓋里·里托爾(Gary Little)在2009年底就投資了Evernote,后來還追加了投資。里托爾在Evernote董事會有席位,作為早期投資者,他可一點都不想離開Evernote。 蓋里·里托爾是在另一家摩根泰勒的被投公司Big Switch的創始人圭多·埃潘塞勒(Guido Appenzeller)的推薦下接觸Evernote和菲爾·利賓的。Big Switch是一家在開放網絡基礎上開發企業級私有云服務的創業公司,是Evernote這類云服務的基礎供應商。 “他很風趣,也樂觀,重要的是你看得出他是在一種澎湃的激情驅動下做這些事的,”里托爾形容他第一次見到利賓的印象。他認為菲爾·利賓與Facebook創始人扎克伯格、Groupon創始人安德魯·梅森(Andrew Mason)和Zynga創始人馬克·平克斯(Mark Pincus)是同一類創業者—“他們根本不想出售公司,希望持續一件事,在意他們的影響力,這是相當健康的力量。” 利賓當時向里托爾展示了Evernote當時作為一款剛剛推出的初期產品的大量數據,最后,里托爾被這些數據和分析說服了。大部分人都看不出Evernote的價值所在—它的界面設計倒是很清新和漂亮,人們可以隨時把一張圖片、一幅數據表格、一篇被剪裁的文章、一段錄音或視頻、一個網頁地址、一封電子郵件等東西剪輯和儲存在上面,加上便于自己記憶的標簽,Evernote還會自動地為你標注記錄這條信息的時間、地理位置和場景—這些都是你日后搜尋記憶的線索和依據。可抱歉,硅谷當時追逐的熱點是社交網絡、移動游戲和云計算平臺,而不是一款記事本—直到現在也是如此。里托爾看到了Evernote的價值。“它是另一個Google。”他對《第一財經周刊》說。 如人們知道的那樣,Google幫助人們搜尋未知世界的一切,再通過Google帳號、基于云的編輯存儲和跨移動平臺整理與聚合它們。而Evernote另一個相反的方向:它擷取關于你自己的一切—可能是你遇到的人、場景和創造的文檔、任務表,也可以是你從Google、Facebook和任何網頁上摘取下來的文字圖片和影音,但它們都屬于你自己。它們被儲存在Evernote的服務器上,被打上標簽。只需要一個單詞的輸入就可以被調出來。而且,它也是跨平臺的—你用iPhone在Evernote輸入了一條記錄,再用MacBook或Kindle Fire查看。 這就是數字圖書館和數字大腦的區別。而且,在對公司愿景偏執這一點上,Evernote與Google極為相似。 Evernote最早在硅谷流行起來—這里的每個人差不多都是信息過載與焦慮癥患者。但他們更傾向于把Evernote變成一款學習與辦公的工具。可利賓并不希望Evernote成為一款狹窄的學習型工具,他鼓勵人們像使用大腦一樣使用Evernote。“一個好的Evernote用戶不會只用它來干一種事,比如做筆記或存儲文檔,就像你的大腦,你顯然不可能只用大腦干一件事”。 當Evernote開始變得更流行的時候,這一點得到了實現:越來越多的人把它當成便箋,提醒自己要做的事和要買的東西;他們拍下需要記住的路牌和地理標識;他們懶得打字,于是錄下來一段話提醒自己某件事情;他們在車上突然有了一個念頭,立即用Evernote生成一個簡單的表格,到了辦公室就可以直接粘貼在文檔上;它還可以用作教育。而提煉出這些記憶只需要一個模糊的念頭—無論是時間、顏色、地點還是一個名詞。 利賓的產品和市場團隊制作了大量視頻,引導人們深度使用Evernote。比如旅游—Evernote的官方博客和YouTube視頻中詳細羅列了在旅行前用Evernote記住一切的秘笈:用Evernote插件在網頁上截取地圖,儲存在客戶端上,在地圖上編輯行程,將旅游景點開放時間、酒店電話地址、餐廳線路和菜品照片、名勝縮圖和來源網址摘取記錄下來,加上標簽,通過Evernote自帶的地理位置功能顯示在地圖上,出發后,用手機打開Evernote的程序,就能沿著地圖上的位置記住要做的一切—它甚至把人們的記憶智能和結構化了。 “當人們在Evernote上存儲的信息很少的時候,把這些記憶信息重新結構,數據分析的意義不大,但現在更多人開始用Evernote存儲各類信息,我們已經可以做這方面的事。”利賓說。 它讓Evernote變成了一系列應用—2011年底開始,人們能下載的Evernote程序不再只有一款,而是一個包含了Evernote Hello、Evernote Food、Evernote Clearly和Evernote Peek等程序的組合。其中,Evernote Hello是一款記住陌生人的工具,你對著某人抓拍照片并錄入聯系信息,程序會添加結識此人的時間地點;Evernote Food幫你記錄美食和餐廳;Evernote Clearly是一款閱讀記憶工具;而Evernote Peek主要針對學校應用,它通過iPad下載—把各種需要記憶的知識以音頻、動畫、圖表和文字等形式存儲下來,通過考題的形式被調出。 當然這些應用存儲的信息都會被同步到Evernote原有的客戶端上。它們完全拓展了人們調度記憶的方式。它們變得更數據化、更容易流動和使用。 本文出自:億恩科技【www.vbseamall.com】 |